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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0003版:龙潭走笔

我心目中的乡村

  余彩君

  期待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,终点站是乡村。

  除了自由的心,什么也不带上,我们开始了乡村之旅。

  九曲连环绕山路,峰回路转忽不见。轻柔轻柔,天空下起毛毛雨。远处的山蒸腾起烟雾,青山不动,云隐过他的半面容颜。薄雾悠悠地走,带着辗转不休的依恋和不朽的寂寞。缠绵不似多情儿女,只为一时片刻为他的眉梢绘上“小重山”。走下车来,让风吹扬我的发,风在耳鬓厮磨,她说清晨第一颗露珠在出生的叶子上慵懒地滚动,如果不是下雨,他们会朝着太阳的方向奔跑。一定有什么,在蠢蠢欲动。闭上眼睛,听得见,听得见鸟雀呼晴,侵晓私语。我们属于这里,我们应该在这里。我们是山涧的一颗碎石也好,枯木也罢,我们应该留在这里。在这里,我们将找回那些失踪的梦,那些走丢的快乐。

  继续翻山越岭,在山边的小屋旁,我们见到了一位老人,坐着小木椅在阴凉下静静地看着,我们从他面前走过,他却不看我们,没有反应。这是生活在这里的农民,已经上了年纪。也许一下午就在这里。他那么老,那么瘦,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刀刀旧痕,好像是城墙上的裂痕。只要自己生活在这里,不需去理会旁人怎样,按照自己的节奏去生活,不被高速的时代推着向前。

  在这被山重重包围的小村子里,时间变慢了。走出那条小路,睁开眼,满目青翠。风,虽已变软,还是剪短了桃红柳绿版的开篇,油菜花也匆匆地走了。习惯了汽车和工地的声音的耳朵,想塞满了棉花,以为世界上已经没有其他声音。可是,走在路边,我听到青草和阳光在大地内部的喘息,鲜活均匀,坚定有力。青草的气息,在雨后,落满阳光的田野,清香袭人。万物如斯,亘古不变。不敢高声语,唯恐惊悸了这些生长的声音。徐徐行走,左顾右盼。这里的人不会走丢,路一直平坦,怎么会失去自己的方向?天地澄明,这里的人像旧物上的亮瓦,能直透过日光,怎么会让俗世浑浊了心?

  我愿在此,与青山常在,与绿水长流。


今日开化 龙潭走笔 00003 我心目中的乡村 2016-10-18 2 2016年10月18日 星期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