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祖军

　　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，说这几天要下雪，于是心中就开始期盼，想看看这一场雪究竟会“长”什么模样。掐指细数，这些年的雪，都是小打小闹、上不了台面的那种，看似纷纷扬扬，一落地就化了，心中难免总会落下些许遗憾。所以，新年的这场雪，我是满怀期待。

　　雪，是冬天的标志，也是冬天的符号，能使看起来一成不变的生活有了起伏感和旋律感。

　　下雪，不像下雨，下雨会让人四处找地方躲避，出门必须打个伞；下雪就不一样了，可以打伞，也可以不打伞，雪落在身上，可以拍打一下，没有被淋湿的那种烦恼。

　　下雪，热恋的人就有了理由，拉一拉手或者相互拥抱，心贴着心，感情系数直线上升，羡煞旁人。老夫老妻同样可以手牵手，虽然已不是那种激动人心的热恋，却照样有一种互相体贴的温馨，在旁观者的眼中，同样令人感动……

　　连日的气温较低、暮霭沉沉、云层低厚、气压变低应该都在为这场雪做准备的吧。

　　七点过半，推开大门，身体不由打了个寒颤，抬头看见了凌空飞舞的雪花。久违了，雪花！在草长莺飞的背后，我足足等了十一个月。

　　放眼望去，大地与天空似乎已浑然一体、连成一片，高山开始变得朦朦胧胧、不见了踪影，象中国水墨画着色渲染一般，渐渐淡出了视线。

　　看着飘雪，我的思绪疯长，期盼着这场大雪能持续下去，能出现“忽如一夜春风来，千树万树梨花开”那样银装素裹的世界。或者能在家门口堆一个雪人，等待放学回家的女儿，给她个惊喜，亦或者能陪她打个雪仗……

　　看似漫天飞舞，看似银蝶蹁跹，却不见地上有半点积雪，我的心开始低落了，跟着这冰冷的天气一样，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。雪啊，我虽不希望你像北方那样下得畅快淋漓、厚积三尺，但也不至于这么不给情面，连拍照留念的机会都不给。期盼了这么多天，难道就是这样的答复？

　　我心不死，趁着空闲，抱着一丝希望，独自一人步行到外去收集一些雪。这样的举止，会让长居北方的人觉得是很荒谬，但开化的雪，就是这么刁蛮任性，不给你留下丝毫的机会。

　　雪不大，我索性连伞都不打了，沿着街道一路寻觅，江滨路、花坛边、草坪上……甚至就连生长在河边的蕰草也不放过，都成了我寻觅的对象，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，除了触手可及的冰凉水珠外，一无所获，失望到了极点。

　　小时候，雪，是给我们最美好的回忆。每逢下雪天，在玩伴的呼唤下，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，在雪地里你追我赶，滚雪球、打雪仗、堆雪人……那时候，从不觉得冷，更不觉得累，穿上母亲做的棉鞋，从这条街赶到那条弄，山坡上、大河旁，都留下了我们爽朗的笑声和深深的足迹。现在每次回想起来，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。

　　也许，是我太想找回儿时的快乐，以至于钟情于漫天雪花飞舞的盛况。

　　半天的时间过去了，即使再有“千呼万唤始出来，犹抱琵琶半遮面”的羞涩和腼腆，也该过去了。哎，2021年的第一场雪，只能是这样了……

　　虽说雪是冬天的特产，但这场雪只是过过场，骨子里始终带着一种小资腔调。但无论如何，她来过，降临在开化这块美丽的大地上，滋润着开化这一方水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