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如藩

　　按阴历天干地支所定，2020年是鼠年，生肖属鼠。

　　老鼠，是人人都知道的动物，甚至小孩子晓得唱“小老鼠，上灯台。偷油吃，下不来，猫来了，咕咚咕咚滚下来。”对老鼠，昔有“金鼠牌”香烟，今有动画中的“米老鼠”。

　　事实，老鼠夜间行动，白天隐藏，探头探脑，两眼溜溜转动，不管是橱柜、衣物、谷仓、食品等，只要它“光顾”，便会破烂不堪，为害不浅，令人十分讨厌。人们常以鼠喻人，眼光短浅者曰：鼠目寸光；气量狭窄者曰：鼠肚鸡肠；其貌不扬者曰：鼠头獐脑；小偷小摸者曰：鼠窃狗盗；拼命逃生者曰：抱头鼠窜；人们见厌恶之徒曰：过街老鼠等，凡是人间坏事，似乎都把老鼠扯进去。

　　不过，老鼠确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智力和嗅觉。香油装在瓶中，瓶口小，老鼠嘴巴难进，它以屁股靠近油瓶，把尾巴伸进瓶中蘸油后，送进嘴里吮吸油渍；偷鸡蛋，它朝天躺着，用四只脚爪抱住鸡蛋，另一只老鼠咬住它的尾巴拖着搬运鸡蛋，安全完好不会破裂。据说，老鼠还能嗅出百万分之一食品中毒素，用以防毒自卫。

　　古籍中还有不少的老鼠趣事，在宋苏东坡《黠鼠赋》载：某晚忽闻鼠咬物声，拍桌乃停，少刻又起，命书僮点烛照寻，认定其声出自一只袋中，苏笑曰：“蠢货，岂不是自投罗网？”即解开袋口，中无动静，以烛就近照寻找，见袋中一只死鼠，书僮惊讶道：适才咬物，为何就死了？手提鼠尾弃之，鼠落地后窜逃进洞。如此装死逃生之计，其妙超于人矣！老鼠身体瘦小，既无显著成就又无益于社会之举，为什么能成为十二生肖之首？传说，一日，猪牛羊等十二个动物聚集一起，由玉皇大帝选拔评定谁为十二生肖之首，大家各显其能，争论不休，玉帝难以定论。牛大哥气大声粗地说：“我身大力壮，勤恳为民，忠诚可靠，应为十二肖之首。”众生肖皆自叹不如，默不作声，牛大哥见状，认为胜券在握，可为十二生肖之首，老鼠跳出来说：“到底谁身子最大，最受大家赞美，应由民众评定。不信，我和牛大哥上街比一比，听谁最受夸奖，就谁应为十二生肖之首。”牛大哥毫不气馁地说：“比就比！”边说边迈开四腿，大摇大摆走上大街。可大家看是头牛走来，也就见多不怪。其时，老鼠东蹦西跳窜上街头，观众见之，就七嘴八舌地嚷道：“啊！这只老鼠大，跑得快！”其它生肖也异口同声称赞，玉帝见状，便选定老鼠为十二生肖之首，气得牛大哥鼻吼如雷。所以，至今每当牛大哥精疲力竭之际，还犯有气急吁吁、唾液直流的老毛病。

　　老鼠虽身材瘦小，但机警灵活，因为它身上生长有各种功能。它无色盲，近视得连一公尺以外的东西都看不清楚。它的“溜术”，全靠耳朵灵觉和嘴边的几根胡鬚触觉。平时我们看到的老鼠，都是沿着墙角走动，其作用在于以胡鬚接触墙壁来判断自身所处位置。它的尾巴则是平衡器，走在细绳或电线上时，用尾巴平衡身体，紧急时，又可成挂钩。牙齿锐利如凿，且从出生到死亡一直生长不已。据说，它前齿每天长零点五厘米，所以天生不怕硬，它之所以喜爱咬东西，籍以磨短牙齿，生长在地球上的动物，大都受生态环境的限制，唯有老鼠，体内具有气侯自动调节功能，可以在热带地区或冰窖、雪地等任何气候恶劣中生存，只要是地洞、草原、谷仓，只要遮住人们视线的地方，都能悠游自在地生活。所以至今有人提出，人们不仿学习“老鼠精神”来创造美好幸福的生活。

　　据说，王羲之写“兰亭序”时所用的毛笔就是用鼠鬃做的。书法要录云：笔系白云先生的遗物。王羲之之集录的“笔经”中也说：“世传张僧繇（南宋画家）用鼠鬃，笔锋劲强有锋芒。”这大概是鼠辈们在世上遗留下最精美的品德了。